“插秧专列”铺就致富路
——关于建三江站24年服务垦区农业发展的调查

发布时间:2023-05-16 【字体:

  农时贵如金,一刻差不得。
  根据天气条件测算,今年的5月10日至20日为建三江地区水稻高产移栽期。5月7日至9日,“插秧客”如约集中到达垦区,其中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建三江站累计到达旅客2548人次,让这个寂静的小站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几天过来很多‘插秧客’,到达人数比日常增加了三四倍,但是和前些年‘插秧客’到达数量最多的时候比还是少多了。”建三江站客运值班主任蒋晓春说,“现在插秧都使用机器了,2014年那会儿,最多的时候3天能到5000多人!”
  建三江位于我国东北边陲的三江平原腹地,系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汇流的河间地带。这里土质肥沃,总面积占整个黑龙江省垦区面积的22%,是“北大仓”的核心产区。自开发建设以来,建三江已累计为国家生产粮食1927亿斤,商品率超过95%,具备140亿斤以上的产能。如果说黑龙江是全国粮食安全的“压舱石”,那么建三江就是“压舱石”的“定盘星”。20多年来,铁路人见证了这个“定盘星”越来越重的分量。
  建三江拓荒之初主要种旱田,但这里地势低洼,洪涝灾害频发,建三江人想到调整种植结构,“以稻治涝”。但是中国水稻自古都生长在南方,北大荒无霜期短、水温低,水稻“长不熟”。敢于战天斗地的拓荒人“不认命”,从1984年开始,在“寒地水稻之父”徐一戎的带领下,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终于突破了“寒地水稻”的种植技术禁区。
  建三江辽阔的田野上孕育出新的希望。上个世纪最后几年,成千上万的稻农携妻带子离开故土,坐着火车奔向中国最北端的建三江,开始了他们水稻种植的移民生活。从这个意义上说,建三江也是“火车拉来”的“中国米都”。
  建三江大规模实施旱田改水田从2003年开始,连续6年,这里的水稻种植面积以每年100万亩的速度增长,2007年达到650万亩,2010年超过1000万亩。
  春耕插秧季节,大面积的水稻种植需要大量插秧人员,从黑龙江省内各地,甚至吉林、辽宁、河北等地来的“插秧客”挤满了列车。为了方便他们前往垦区务农赚钱,同时也为垦区解决人力不足问题、助力春耕生产,当时的哈尔滨铁路局于2000年开出了第一趟“插秧专列”。
  “每年坐‘插秧专列’来建三江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时一个插秧季能到达三四千人,到2013年、2014年,人数能超过3万人。”蒋晓春回忆,“那时候整个建三江吸纳的‘插秧客’将近20万人。”
  最初农场的机械化程度还不高,插秧的大部分工作需要人工完成,“插秧客”们用编织袋装着被褥,坐着火车远道而来,住到雇主在田边用塑料布简单搭建的大棚里,天不亮就穿上水靴子下地干活儿,一整天都在重复高强度的挑苗、插秧等体力劳动。
  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收入丰厚,“插秧客”们的日薪随着经济发展逐年增长,从最初的十几元、几十元,到二三百元。他们往往是夫妻、兄弟结伴而来,在垦区插秧半个月,一家人能获得相当于在自己地里劳作一年的收入。到插秧季结束时,铁路部门还会再开返程的专列送他们回家。“插秧专列”因此也被他们称为“淘金列车”“致富列车”。
  作为中国农业科技发展的排头兵,建三江地区各农场水稻推广种植的过程也是垦区农业不断迈向现代化的过程。
  “中国人的饭碗任何时候都要牢牢端在自己的手上”“要把发展农业科技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贯彻落实党中央的决策部署,建三江推动农业机械化、智能化的步子全面加快。仅2018年,北大荒集团建三江分公司各农场采取“国家补贴+农场补贴”的双补贴措施,就累计投入资金16亿元,鼓励农户购买农机2.5万台(套)。目前,建三江已有各类大中型农机具60.5万台(套),建成大型程控催芽车间35座、标准化育秧大棚15.5万栋,从整地、育秧、插秧、管理到收获,水稻的各关键生产环节机械化率达到99.8%以上。
  如今在建三江,插秧季里农民挑苗下地、手工插秧的景象几乎看不到了。预先铺设的轨道上,运苗小火车将一盘盘碧绿的秧苗送到田间,一台台智能插秧机、装有北斗导航系统的无人插秧机,在田间自主规划路径、自主插秧作业,比人工插秧插得还要整齐、均匀。原来20公顷地一个插秧季需要20多个工人才能完成的插秧工作,如今只需要五六个人就能干完,而且劳动强度大大降低。
  “机械化程度提升,用人少了,在我们这儿下车的‘插秧客’也少了,但是会操作农机的农机手们的收入比从前可高多了,现在他们干一天活儿,少的能挣五六百元,多的能挣1000多元。”蒋晓春谈起这些变化很是替农民们欣慰,“他们的精神面貌也大不一样,过去来这里要扛着行李卷,现在是拉着拉杆箱走出卧铺车厢,看起来像来这里旅行!”
  “插秧专列”开行24年,从拉来水稻移民落户建三江,到每年护送的“插秧客”从少到多、又从多变少,建三江站见证着垦区的高质量发展。未来,只要有需要,“插秧专列”还将一直温暖开行,只要有需要,中国铁路的惠民列车也将会开到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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