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邮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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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强
  岁月不居,转眼已是怡人的浅秋。曾经在暮春感叹“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在初夏感叹“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如今又不禁低吟“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时光流转,让人猝不及防。
  想象中,故乡的秋色已浓,稻浪金黄,庄稼成熟,闲置在门后的镰刀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将开赴收割的“前线”。它们勇当先锋,用雪亮之躯赢得颗粒归仓。身居异地,我期待光阴的邮差,寄来梦中的故乡秋色。
  光阴的邮差是风。“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南风吹拂,操劳一生的母亲永远留在了故乡。风渐稠,思乡之情也随之愈浓,它如一匹烈马,从故乡呼啸而来,卸下几句带着方言的秋声。
  光阴的邮差是水。“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走到哪里,眼前旖旎的流水都让人想起故乡的河流。乡愁的远处是水。
  光阴的邮差是云。“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白云苍狗,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人已进入中年,面对焦虑,已经学会“坐看云起时”。
  光阴的邮差是月。尤其喜欢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的几句:“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月亘古,人生须臾,面对生命流逝,敢于追求、勇于热爱。
  人间最美是浅秋,云淡风轻,色彩斑斓。万物在轮回中生息,生命在四季中更迭,光阴的邮差不知疲倦地奔走,送走了年少轻狂,送来了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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